警訊98期 Revista de Polícia 98

42 二、對被害人實施強迫賣淫，是現時兩岸四地跨境販 賣人口集團進行性剝削的主要犯罪手段 　　所謂性剝削，是指以獲利為目的，利用被害人的性自 由和權利，從性的消費者、淫媒或其他非法組織處獲得金 錢或其他形式的非法利益的行為 22 。其實施的形式通常包 括強迫賣淫、充當性奴隸、進行色情表演或拍攝色情作品 等。當然，儘管上述各種手段均可被販賣人口集團用作進 行性剝削，但總的來說，無論是在全球範圍以至兩岸四地 之間，在已知的性剝削型式的販賣人口案件中，主要仍以 強迫賣淫為主、至於其他形式的性剝削則相對較少。 　　從跨境販賣人口集團的角度來說，強迫賣淫之所以會 成為性剝削的主要手段，除了因為進行賣淫所需的成本、 要求、過程及時間等，較諸於其他型式的性剝削更低和更 短之外；與賣淫本身的利潤高、風險低，以及台、港、澳 三地對性交易的接受程度、性資訊的氾濫程度以及性消費 市場情況等因素均有直接或間接的關係。而這些因素具體 表現為：在台、港、澳三地的嫖資一般較大陸為高；與性 服務行業相關的娛樂場所 ( 如夜總會、桑拿浴室 ) 林立；性 消費者「嫖妓並不犯法」、又或在「性交易專區內娼嫖不 罰」 23 ；被害婦女可以在短時間內反覆被要求提供性服務； 轉換賣淫場所多變及容易，以及性消費者的需求市場龐大 等等，都是目前兩岸四地跨境販賣人口集團以強迫賣淫作 為性剝削方式的原因。 肆、現時兩岸四地在打擊跨境販賣婦女性剝削犯罪過程中 所普遍面對的問題──以澳門的情況為例 　　基於地域情況的不同，各地在打擊跨境販賣婦女性剝 削的工作中，必定會有其特定需要關注的問題。例如，在 跨境販賣人口轉運模式的問題上：在台灣地區，販賣人口 集團會透過安排大陸婦女以假結婚、持護照合法入境、偽 造護照及偷渡的方式轉運到該地；而香港及澳門方面，現 時販賣人口集團主要都是以偷渡及持合法證件入境的方式， 將被害人轉運入境；至於大陸則每每需要面對如何防止或 阻截販賣人口集團將婦女販運離境等問題。不過，從整體 的角度而言，在現時兩岸四地打擊跨境販賣婦女性剝削工 作過程中所遇到的問題，基上都是大同小異的。而正如本 文在上節的介紹：由於澳門目前所查處到的跨境販賣人口 類案全屬強迫賣淫的性剝削犯罪，這種情況，對於研究兩 岸四地在打擊工作過程所遇到的問題而言，具有比較典型 的參考性質。因此，筆者在下述將會以澳門為例，按照販 賣人口的目的地 ( 澳門 )、來源地 ( 大陸 ) 以及兩者之間的 相互關係來進行分析，從而嘗試歸納出現時兩岸四地在打 擊跨境販賣婦女性剝削過程中所普遍面對的問題。 　　首先，目前影響澳門執法機關發現販賣人口的主要因 素，是難以獲得犯罪及被害的消息的問題。作為目的地的 澳門，現時大部分的販賣人口犯罪消息都是源自於被害人 的主動舉報，然後執法人員才開展調查行動，即所謂的反 應性偵查 24 。不過，既然被害人是處於被限制人身自由的 狀態下，自然不容易進行求救。當然，面對上述情況，澳 門的執法機關亦有透過主動偵查的方式，來嘗試獲得販賣 人口犯罪的消息。但是，由於外來人口眾多、涉案人員結 構複雜、進行性交易的場所多變等，這些因素都會影響執 法人員發現販賣人口犯罪的可能性。故此，目前單靠透過 掃黃行動或在娛樂場所附近進行截查的偵查方式，其收效 仍然甚微 25 。另一方面，對作為澳門跨境販賣人口來源地 的大陸來說：由於犯罪集團先期的招募和誘騙工作，一般 都是以招工及提供免費遊玩作為掩飾的幌子，從而遮掩其 販賣被害人的犯罪意圖，至於對被害人實施性剝削，通常 只會在到達澳門這個目的地後才發生。所以，除非接獲被 害人的舉報，否則大陸的執法機關亦難以在被害婦女離境 前或離境的過程中，發現她們就是跨境販賣人口的被害人， 以及開展相關的調查工作。 　　其次，在對被害人的識別問題上，如何區分屬於強迫 賣淫性剝削被害人抑或是自願來澳賣淫的非法工作者，仍 然是澳門執法機關起訴工作中的難點。而綜合部分學者的 相關研究，該問題主要可分為兩個方面。其一，對執法機 關而言，識別機制的指引、相關識別指標“仍屬概括或抽 象，必須進一步形成相關具體指標，提供第一線之實務執 法人員參考辦理 26 。＂為此，澳門在近年來已不斷修正及 改善執法機關識別被害人的問卷、工作手則、以及引入如 聯合國的販賣人口問卷系統 27 等技術來加強識別被害人的 能力。然而，從對個案的分析與執法人員的回饋得知，目 前相關的改進工作，其效果仍屬一般。其二、從前來執法 機關求助的求助人角度來看，常出現真假難分的情況：即